Mr. Scott★阿星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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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是我的，14是强老师的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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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在岁月之初他先睁开眼睛。于是我苏醒时没看见日月，没看见山川，便见着一双注视我的眼睛。

2

我本该与他争斗至死，神庙只容得下一位主神，可是他不信命，偏要与我携手并肩。我与他在云层中缠斗了九日，最后神庙的大殿中我们的王座拔地而起，我的是方解石，他的是黑石英。我们逼得神庙承认了两位主神。

我刺穿了他的后腰，他打碎了我的膝盖，我们浑身上下都渗着血，他一瘸一拐地抱着我行过大殿，身旁化出两列长桌，铺上金色的绸缎，再摆上银器与木雕，瓜果与野味——都是他从人间收来的玩意儿。

一条厚实的毛毯在我们脚下铺开，一直滚到王座前。他将我推倒在毛毯上，我搂着他，用我仅存的神力治愈了他的腰。他疯狂地吻我的嘴唇，吻我的伤口，舔舐我的血液。他的眼中是浓得惊人的热情。我们赤诚相拥。

3

神庙的岁月淌得像一条寡淡的河流，或者说本应如此，若不是有这个混账搅起波澜。有时他挑衅我，用下流的言语侮辱我，逼我承认还是他更胜一筹。我们在海上拔剑，一直打到西边的云霞里，最后坠进黄沙，遍体鳞伤，仍分不出胜负。他又像闹够了的孩子，黏黏糊糊地索要我的亲吻。

我已与他共处了百年，也陆续发现一些关于他的小事。他不像任何神明，也不像我。他对乌烟瘴气的人间抱有极大的热爱。他常混迹于凡人之间，隐去神力，却隐不去天神的容姿。他很讨凡人喜爱，也爱玩弄凡人漂亮的皮囊。他称他们为他的婊子们。

他还喜欢凡人那些讨巧的小玩意儿，草编的花鸟，陶塑的偶像，布织的走兽。

他尤其喜爱凡人的性。那野兽一般，原始而热烈，使人上瘾的暴力。他不去找他的婊子们，却热衷于逼迫我，要我屈从于他，与他一起在情热中挣扎沉浮。我最后还是拗不过他。我们在神庙外的热砂中交合，仿佛陷入一场死斗，鲜血和体液都渗进沙子里。

我们的神力并不相容，他像太阳，我像冰雪，他的神力注入我身体的时候，我抖得这么厉害，极致的痛苦与快乐，将平静的河流打破。

4

神在混沌中来，往不知名处去。

我们睁开眼便只看着对方。岁月之河泛着光在我们脚下流淌，只是这流淌过于缓慢，万物的生死于我们看来并无意义。我们饮这岁月之河的水，漫步在大地或云端，看过生生灭灭。我爱万物，也不爱他们。我知道悲悯，却因为不真正了解生死而不懂得悲悯。

他热爱一切热烈而短暂的东西，我却觉得“热爱”一词过于急切而缥缈，飞流击石徒有水雾。他后来爱上“人类”，比树木山川更加短暂的东西。他看他们生老病死，不过一个转瞬就不见了，他却还因此而哭，泪就成了贝加尔湖。

他看人间，我就看他。他指着人间说这是爱，这是恨，这是死，指着呱呱坠地的婴孩说这是一切。“一切”怎么在一个小小的孩子身上呢…？

他曾问我我们将往何处去，我不得而知，难道神明的并存不是永恒吗？

后来他执剑西行，我才真正知道我会恨，这是死，却不知道这是不是爱。

tbc